第448章 繼續戰鬥

就是這樣，第一天的戰鬥結束。赫裏福德家族的第三軍團有序撤退，一口氣撤回了後方休整。連同最後斷後的胸甲騎兵一起——因為到了最後，損失超過半數的帝國軍，已經基本沒有了追擊的勇氣與興趣。所以實際上，敵人只是派遣了幾個連隊，嘗試著追擊了一下——或者幹脆只是擺出追擊的姿態來。

所以，實際上斷後的胸甲騎兵團損失不多。

也因為建制基本得到了保全，而且，雖然損失較多，而且也丟掉了陣地，但卻給了敵人更多的殺傷。所以第三軍團從上到下都沒有什麽灰心喪氣的感覺。在撤退的途中，他們甚至連己方陣亡士兵的屍體都搜集然後帶回來了。

“他們的人不少，沖鋒起來也挺厲害，不過沒什麽大不了的，我們一個能拼他們三個！”這就是第三軍團的士兵們帶回來的消息。有不少人甚至很不甘心，覺得如果繼續打下去，戰鬥的再堅決一點，那麽在這之前，作為敵人的帝國軍就會先崩潰。

雖然說，這個時代的軍隊承受陣亡，殺傷的能力比封建時代的部隊好得多。通常一支部隊陣亡二分之一的兵力仍舊可以堅持作戰。一些比較強悍的步兵團，譬如說禁衛軍團什麽的，則可以保證在人數損失超過百分之七十的情況下繼續堅持作戰……當然了，這種堅持實際上沒有什麽太大意義。因為第一無法維持陣型，第二無法維持火力輸出，所以說，在陣亡百分之七十的情況下繼續堅持作戰，最終也只能換來無奈的敗亡而已。

除非情況推進，演變到散兵時代。以散兵亂戰，再配合刺刀戰，加上三三制戰術，那麽即使只剩下一個戰鬥小組，也仍舊可以維持一定的戰鬥力。不過可想而知，這是一個偽命題。威廉覺得目前全面推廣散兵戰術，除了呵呵之外就沒有別的效果了。

除非他能給他麾下的士兵們人手一把米涅步槍，否則的話，他絕不會大規模推廣散兵戰術的……

在威廉的前一個世界，米涅步槍是在後拿破侖時代才大規模列裝的。真是非常遺憾……那個時候已經可以上加特林了，咬咬牙，銅殼彈加上現代栓動步槍也不是做不到。所以說真的非常遺憾，至少在這場戰爭中，赫裏福德家族軍隊仍舊要拿著燧發的滑膛槍，跟敵人對著突突突突突。

就是這樣。這場戰爭並沒有給赫裏福德家族帶來太多的傷害與沮喪。在鏖戰一時間之後，到了夜晚。雙方就按照實際的控制區域暫時停戰。赫裏福德家族一方比較輕松，而帝國軍在經歷了“勝利”的興奮之後，就陷入了對於戰爭的恐懼之中，不能自拔。

上萬軍隊的死亡——記住，是死亡，而不是傷亡。在這個有著開掛的治療神術的時代，傷亡與死亡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。威廉甚至很是擔心，有這麽好的治療神術，大家就不需要去研究醫學了，那麽這個世界的生物，還有化學技術的發展，應該會很緩慢的吧。這樣就不是很好了……或許自己應該做點什麽推進以下醫學進步？

總而言之就是這樣。帝國軍的第一陣列兩萬大軍基本已經殘廢了……得益於赫裏福德家族軍隊的高殺傷力，所以帝國軍的狀況非常……微妙。一萬軍隊的陣亡並非均勻分布在各個團，而是進攻了的部隊幾乎全軍覆沒。而沒有進攻的團則保持完整。

這種一刀切的狀況，從某種意義上說很好——因為看不到自己身邊熟悉的士兵，同袍的死亡，所以對於士氣的打擊會少一點。同時，保持建制完整，以團級單位發動進攻的話，理所當然的不會有任何問題。

某種之程度，或者說某種狀況下，他們的確可以再繼續作戰下去，直到全軍覆沒為止……

不過，理所當然的，這些人並不是白癡，也不是傻瓜。盡管各個步兵團基本保持了建制完整。但是想要逼迫這些家夥繼續送死……恐怕就沒有那麽困難了。

一萬人。一萬人就這麽成了屍體。滋潤了大地。甚至有些家夥連屍體都消失不見了。他們原本居住的營地，現在已經成了死寂的一片。沒有聲音任何聲音，只能聽到晚風呼嘯而過。從各個營地看過去，那些空著的營地漆黑的一片（也有可能是這個時代的士兵們普遍患有夜盲癥的緣故），簡直就像是地獄一樣……

這種感覺，就算是最愚蠢，最傻大膽的家夥也絕不會視而不見。也正因為如此，第一梯隊的一萬軍隊，目前士氣低落的特麽有點兒厲害。甚至出現了小規模的逃兵現象。想必，想要讓他們再上戰場需要一些刺激手段——發錢，或者發錢，又或者可以放縱這些家夥劫掠。

只是，帝國目前的財政狀況相當緊張。給他們發錢什麽的基本不可能。至於縱兵劫掠這種事，無論是卡爾曼四世還是下層軍官倒是都沒有什麽心理障礙……只是目前大戰在即，分兵劫掠這種事情實在是……更糟糕的是赫裏福德家族的堅壁清野工作做得挺不錯。中北大區臨近戰場一側的數萬民眾全部疏散完畢了，就算是搶劫也找不到對象。真的想要搶劫的話，就必須要走上相當的一段路程，回到帝國控制區域內然後再進行搶劫——

這理所當然的是不可能的。在北部，那些異端的地盤搶劫異端什麽的很簡單也很正常。但是在自己家的地盤進行掠奪……除了極少數真的什麽都不管不顧的瘋子之外，極少有君主會願意傭兵們這麽做。

就是這樣，盡管帝國軍第一陣列還有六個建制完整的步兵團，數百門火炮這樣強大的力量。但實際上，這支軍隊已經廢掉了。現在唯一能讓他們重新煥發青春活力的戰術只有一個，就是等待，等待時間讓他們的恐懼與抗拒一點點的消失。

這不知道需要多久，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，那就是在這場戰爭中，這些家夥絕對派不上用場了。

所以，在第二天，進攻赫裏福德家族第二條防線時，弗朗茨將軍幹脆的放棄了那六個步兵團，把他們單獨關在軍營裏面擼自己。而不讓他們與其他的部隊進行接觸，也就是理所當然的了。

與赫裏福德家族，俄羅斯王國第四禁衛軍團作戰的，是名義上隸屬於帝國皇儲，查理大公的第二陣列，嶄新的兩萬步兵部隊。

看著面無表情，看起來不知道是高興還是生氣的查理大公。弗朗茨將軍心裏面暗暗感嘆——這位大公閣下做人實在是差了一點，而且理解能力也不是太好。

老皇帝將實際上，指揮兩路四萬軍隊的權力給予弗朗茨，而只是給查理大公掛名。一方面的確是因為弗朗茨將軍的指揮能力比起查理大公強了不少。但同時還有一個原因，便是期望查理大公可以躺著為自己賺取功勞與學習經驗。同時還期望通過這種組隊的方式，給自己的兒子一個收買人心的機會。

可以說，雖然老皇帝對於自己的權威與權力非常看重，但是在栽培自己兒子的時候還是不遺餘力的……

只是很遺憾，查理大公並不那麽善解人意……或者書這種三十歲，已經成年了，但實際上精神狀態還停留在十六歲的大孩子真的很難搞。老皇帝雖然一片苦心，但卻沒有什麽事情都跟查理大公講清楚。而除了老皇帝自己之外，任何人對查理大公說出這種話，都是一件犯忌諱的事。

所以說，查理大公按照自己的理解方式，完全曲解了老皇帝的意思。他認為，這一切都是弗朗茨將軍搗的鬼，一切都是老皇帝昏聵無能的原因。他想要的是權力，想要的是別人看得起自己。想要的是成為天空中最閃亮的星。

特別是在又了威廉這個參考對象之後。

說真的，威廉這家夥害苦了人類世界各個國家的幾乎所有統治者……預備役。

所有的王太子，皇太子，大公候補，公爵世子什麽的，都不得不接受這個世界上有如——此強大的一位王子的事實。然後不得不接受別人拿來與威廉相提並論的那種羞辱。威廉已經徹底的成為了別人家的孩子。而且是最為典型的那一種，十項全能。

查理大公非常期待能夠與威廉交手一次——自視甚高的他並不認為自己會失敗。理所當然的，他做什麽都是最優秀的。優秀的他已經完全忘記了，這一切是因為他是王子，所以別人讓著他的緣故……

就是這樣，查理大公沒能像是老皇帝所想的那樣，將弗朗茨將軍這位帝國中至關重要的軍方代表收買，反而與他產生了極大的矛盾。同時，他也沒有想要只是掛名混功勞這樣想法，而是想要實打實的參與其中。指揮作戰……就是這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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